外国政府债是信用债我们有庞大资产做支撑的债务观点错在哪?2025/5/30社保卡余额和医保卡余额一样吗
央行报告称中国政府债有庞大国有资产支撑,可持续性优于美国。该观点存在逻辑漏洞:比如剔除非金融国企、选用峰值资产数据、混淆全民资产归属。目前中国宏观杠杆率达327%,政府债增速远超
有一种观点认为,虽然加上地方隐性债务,我们的政府杠杆率可能与美国接近了,虽然我们的政府债增长速度比美国快,可能几年后会超过美国,但不能用西方的政府债与GDP的规模占比这些一般的债务理论来对照分析我们的政府债。因为我们的政府债在全世界都是非常独特的安全存在:外国的政府债是纯粹的信用债,我们的政府债有规模庞大的资产做支撑。
这种观点最初来源于央行发布的2025年第一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。央行认为,考虑到庞大的国有资产和较低的政府负债水平,我国政府债扩张仍有可持续性。
央行称,传统的债务评估方法多以债务占GDP的比重为衡量依据,并辅以一定的阈值判断风险水平,这往往忽略了政府所持资产的重要作用。应该采用“广义政府部门”概念,更全面评估债务风险。据此得出美国广义政府部门为负资产,中国为净资产的结果。
报告称,2022年美国广义政府部门的总负债相当于GDP的142%。而其所持金融资产仅相当于GDP的23%,负债与资产相减,美国广义政府部门净负债率为119%。
而2022年末,我国的广义政府总资产相当于GDP的166%,其中国企股权规模相当于GDP的119%,总负债相当于GDP的75%,净资产约占GDP的91%。
三郎认为,央行的观点和报告打破了经济学理论对政府债的界定和认知,但央行不仅混淆了政府债和银行债的边界,还重构了广义政府的范畴,在证明其观点所引用的数据中,存在显著的逻辑漏洞。
在经济学中,狭义的政府一般指行政机构的经济活动,广义的政府则指受行政机构授权管理公共资金、提供公共服务的部门,俗称公共事业部门与国有企业。
所以,在所有国家的财政部公布的收支数据中,均有国有企业的收入和支出。只不过我们的财政收支分为一般预算收支、政府基金预算收支、社保基金、医保基金、国有企业收支五本账,而西方国家财政收支则把这五本账合并在一起,只有一本账而已。
但在央行的这份报告中,人为地将国有企业中的非金融企业剔除在外。这是因为,在中国国有企业中,金融行业是最核心、最安全的资产,没有之一。
打个比方,老张和老李比孩子的学习成绩。老张家有五个孩子,其中一个张三考了90分,其他都不及格。老李家只有一个孩子,考了80分。然后老张对老李说,你看我孩子张三考了90分,比你孩子高10分。
其实,我们与政府关联程度最高的企业,压根不是银行,而是各地的投融资平台。因为这几千家投融资平台企业,都在为当地融资,按当地政府要求投资项目,债务由当地财政兜底。据IMF估计,2023年投融资平台的有息负债大约65万亿元。但他们基本上是负资产。具体的资产负债表,财政部从来没有公布过。会不会是羞于公布?不知道。
美联邦没本事,手里没有最优质的金融资产。美国的国有企业,只有公立的学校、医院、道路等公用事业。美国的公用事业负债叫市政债,都统计在州与地方政府债务中,2022年为3.15万亿美元,美联邦债务为30.84万亿美元。
从统计角度来说,你要比较广义的政府债务和资产负债率,不是应该对比两国政府+国有企事业部门的数据吗?为什么只对比政府+银行呢?欺负美国没有国有银行吗?当然不是,仅因为银行是国有企业里最优质的资产。
三郎注意到,央行在报告中引用的资产负债数据,均为2022年的数据。2025年央行4月份发布的报告,为什么使用2022年的数据?不是没有2024年的数据,而是因为2022年中国的地价、楼价等资产计价都处于近年的峰值。
根据中指研究院的百城二手房均价数据,2024年12月为每平米14203元,比2022年同期的15987元下跌了12%。
但中国的社会融资存量,按照央行公布的数据,从2022年的344万亿增加到2024年的409万亿,增长了19%。其中居民部门和民营企业在修复资产负债表,负债增加的主体是政府和国有企业,即广义政府。
按这两个数据推算,2022年末中国的广义政府总资产相当于GDP的146%,总负债相当于GDP的90%,净资产约占GDP的比例从2022年的91%下降至56%。如果这个推算的数据肯定不精确,因为资产中除了房产还有其他类别。但在核心资产利率持续下行的带动下,所有的资产价格中枢都在下行,大的趋势是不会错的。
这也意味着,如果继续降息,资产价格继续下行,政府债务继续快速增长,要不了几年,央行口径的广义政府净资产占GDP的比例,也会为负了,这样的趋势,应该难以得出高速增长的政府债具有可持续性的结论。
复旦大学张维为在上海卫视《这就是中国》的一期节目中说:“作为一个中国人,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富人,你不仅拥有一份工资,由于我们是公有制国家,你拥有国家的土地、矿山、林业、铁路、银行等资源,这些都是你的资源,享受着这些资源给你带来的红利。所以,每一个中国人都是富人。西方实行私有制,西方人只拥有自己的工资,西方人并不富” 。
张维为的这个观点,可能很多人并不能接受。因为中国的国企一方面盈利能力比较差,另一方面其利润上交给财政的比例很少。国企几百万亿的资产,每年利润只有一万亿左右,上缴财政的,每年不过2千亿左右的水平。可以说,国企挣的钱,主要还是进入国企工作的人所消耗了,而一般人想进国企,难上加难,比蜀道还要难。所以,国企的资产还真的跟全民没多大关系。
如果我们将国企资产用于政府发债了,那张维为的说法就站不住脚了,因为随着资产缩水、债务膨胀,最后都成了负资产。净资产为正时我们没份,净资产为负时,大概率我们都有份了。
所以站在全民所有制角度来说,央行将国有资产并入政府资产为政府债背书,法理上行不通,实为不妥。
四、三郎并不反对在经济低迷时期,通过增加政府债务来扩大财政支出,刺激经济。但切记:政府债也需要把握好度。
不管是从经济学理论上还是政府实务上,政府债与企业债、居民债一样,都是有度的,存在债务风险红线的。一旦债务触及红线,就会产生债务风险,陷入债务陷阱,进而冲击金融安全和经济安全。那些认为内债不是债、中国政府债务有规模庞大的国有资产做支撑的观点,债务快速增长可持续的观点,对于中国经济而言,绝对是有害的。
第一,基于中国公共事务和公共资金运行的复杂性,财政五套账本的特殊性,中国不能脱离宏观债务孤立看待政府债。
2025年4月,央行公布的衡量中国宏观债务中内债的社会融资存量达到424万亿元,外汇管理局公布的2024年外债余额为17.39万亿元,合计宏观债务为441.39万亿元。去年的GDP为134.91万亿元,我们的宏观杠杆率达到了327%。
其中狭义的政府内债85.93万亿元,政府外债2.92万亿元,合计88.85万亿元,政府杠杆率为66%;居民部门债务余额为83.35万亿元,居民部门杠杆率为62%;余下269.19万亿元为非银行企事业单位债务,企事业部门杠杆率为199%。
西方国家政府部门杠杆率一般在40%-70%之间,我们是他们的3-4倍,如此之高的原因在于债务的部门划分不同。西方国家政府债包括了公用事业债和国有企业债。我们把这部分划分在企事业部门债务中。
我们知道,中国企事业部门的269.19万亿负债,民企负债实际上不到三分之一。如果把国有企事业负债归并到政府部门,那么我们与西方口径相同的政府负债,已经达到268万亿元,政府杠杆率达到了惊人的199%。这个杠杆率是领先世界的水平。
这句话的意思是,在居民部门和民营部门负债意愿低迷时,为刺激经济发展,政府债作为兜底的功能,可以适当多发,但多发的度,弥补居民部门、民营企业部门少增加的部分即为适当。这样宏观总债务的增长水平,与经济增长大体适应,这才是真正具有可持续性的债务安排。
但实际上,从2015年到2024年,10年来我们的GDP从68.89万亿元增长95.8%至134.91万亿元;但社会融资总额从138.3万亿元增加到了408.34万亿元,增长了295.3%;当年新增政府债从1.69万亿元增长568%至11.3万亿元。政府债增速以GDP的6倍左右增长,导致宏观债务增长速度达到了GDP的3倍。这种超速增长自然是不可持续的。
在我们喊了多年的供给过剩、需求不足后,目前我们政府债通过财政支出来使用的结构,还是以供给端的投资和产业支出为主。
这样依然重点面向固定资产投资和企业的债务支出结构,显然不利于解决经济低迷的问题,发债越多,可能问题越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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